大象新闻记者 申子仲/文图
“26号，26号。”
“收到，收到。”
【资料图】
“汇报3条下穿（立交桥涵洞）是否积水？是否积水？”
“刚接到一线消息，下穿无积水，确定无积水。”河南省郑州市中原区城管局养护中心中心主任敖明成回答完毕，略显疲态长出一口气。
彼时是7月29号早上近8点，市区经过一夜雨水洗礼，乌云密布，大暑中的城区显得潮湿闷热。
到了下午，大雨如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坠落。
“睡单位踏实”
市政养护中心是7月26号周三接到市里的通知，说是“杜苏芮”压境，务必做足紧急应对。
敖明成的手机里有10多个工作群，其中7个，与防汛有关，分别是市级的“城市防汛工作群”“积水点改造工作群”，区级的“防汛抗旱及雨雪冻工作群”“防汛视频观察工作群”，局级的“内涝专班群”“郑路通联络机制群”“金水河汛情信息联动工作群”。有关“杜苏芮”的各类信息，几天来充斥着各个工作群。
好在不久前局里配发了对讲机，敖明成也分得一部，编号26，“效率比抠手机快得多。”
也是从周三开始，市政养护中心的值班制度顺势调整，由原来的夜班单岗，改成双岗。28号晚上值班的，是城管科长尚振营和计划科长张建林。而实际上当夜的双岗制，因大雨变成了三岗。
头天28号整个白天，为了应对“杜苏芮”可能带来的危害，中原区城管局全局防汛相关人员，重点排查了辖区420幢楼体的亮化工程隐患，包括漏水漏电、高空坠物等等，一直忙到深夜。晚上9点多的时候，来了一阵急雨，敖明成又赶紧带队奔赴4个尚未改造完工的积水点排查，又检查完棉纺路与嵩山路交叉口的纱厂泄洪明沟，已经是晚上10点多，雨也停了。
按照排班，尚振营和张建林回了西三环与陇海路交叉口的单位值夜班，敖明成则开车赶回了家。
敖明成家住惠济区开元路，距离单位15公里。不料凌晨1点，大雨又开始下个不停。
凌晨2点多的时候，尚振营和张振林看到敖明成主任又回单位来了，一进门就说“雨下得心焦，在家睡不着，还没睡单位踏实。”
“杜苏芮”一路过来会不会越来越没劲？
好在28日晚间的雨还算“匀速”，并没有“大起大落”。天快亮的时候，雨总算停了。
29日早上8点左右，敖明成手中的对讲机，集中“叫嚣”了一阵，然后进入了“静默期”。根据当天早上工作群里发布的天气预报，敖明成制定了当天的防范重点，重中之重是尚未改造的积水点，和在建中的雨污水管网改造点。
街道湿滑却鲜见积水，天空团团黑云交织，微弱的阳光很难挤出缝隙，虽不时有星星点点的雨水侥幸落下，终不成气候。
近9点，敖明成、尚振营和综合科长魏红杰，兵分两路先后赶到了建设路与六厂前街交叉口的雨污水管网改造施工点。
这是国棉厂老旧小区外围的地下管网施工改造点，施工单位是桐檬建设公司。入口处堆起了一米高的沙袋，现场负责人向记者抱怨说，“7月2号开始围挡深挖。因为赶上汛期，进度本来就不快。这又赶上个‘杜苏芮’，挖不成不说，还得先清淤。”
秦岭路办事处综合执法科科长宋志刚，早早就带着8名队员，赶到现场对数百米长的围挡逐块进行“体检”。他的手机里也是一大堆工作群，其中防汛群有两个，相关信息还特别强调：“受5号台风杜苏芮影响，请各单位密切注意29日、30日天气预报、预警信息，加大对辖区内超高超大、锈蚀损坏等存在安全隐患的施工围挡的排查整治力度，防止围挡伤人事件发生。”
9点刚过，中原区城管局局长黄建军赶到现场。
9点13分左右，秦岭路办事处主任杨春晓也赶到了现场。紧跟着杨主任而来的，还有一阵急雨。
这阵雨下了不到两分钟，便“急刹车”没了动静。甚至天际乍现微白，阳光似乎要顶破乌云来个闪亮登场。宋志刚预测说：“‘杜苏芮’一路过来，肯定是越来越没劲，说不定一会儿天就晴了。”
雨中路口开伞花
因为几辆大型铲车占据了大半副通道，围挡内的施工作业面很窄，几位领导现场组织紧急清淤时，连个下脚的地方都难找。
一众清淤队伍里，只有杨春晓穿着胶皮雨靴，宋志刚穿着一双洞洞鞋，其他人都是皮鞋或者旅游鞋。
9点19分，又一阵急雨来袭，杨春晓有些得意地玩笑说：“不知道台风的厉害啊，防汛还不穿胶鞋。”
这一阵急雨下了五六分钟，再次停歇。9点半左右，施工点路口的积水和淤泥也清理得差不多了，黄建军、敖明成、尚振营、杨春晓、宋志刚也淋得差不多了。
“不能太乐观啊。”宋志刚摇摇头说，他以前在海南当兵，也抗过台风，“大雨加大风，树都能拔起来，还是得小心点。”
将近10点钟，中原区区委书记李晓雷带队巡查经过此处。现场检查没多久，大雨呼啦啦瓢泼一样袭来。也是从这一刻开始，这雨，便肆虐开来，没了“歇脚”的意思。
中原区的、城管局的、街道办的领导干部和工作人员措手不及，急匆匆找来雨伞，硬“撑”着，开起了“现场办公会”。
就这样，当路人行色匆匆奔跑避雨的时候，大雨中的六厂前街与建设路交叉口，绽放起朵朵“伞花”。
“逆行者”
10点20分左右，敖明成的对讲机又开始“喧闹”起来。
根据防汛指挥部的指示，这一刻，各级防汛队伍进入“随机应急”状态。按照指挥部的调度指令，敖明成紧急安排桐柏路、嵩山路、秦岭路3个下穿道路的防汛物资即刻到位。
据敖明成介绍，中原区共有基层防汛队伍7支，计200余人。加上施工单位、责任单位、第三方平台公司防汛人员200余人，总计400多人。为了应对5号“杜苏芮”，这次是全军出动“倾巢而出”，分布在辖区各个街道、桥梁、明渠、下穿隧道，以及重点防范的积水点、施工点、地铁口。自7月26日以来，市政养护中心以“宣传到位”“人员到位”“督导到位”“物资到位”“信息到位”的“防汛五到位工作法”，严防死守全力应对“杜苏芮”。
雨越下越急，不少路段已经开始出现暂时积水。11点40分，敖明成、尚振营又在建设路桐柏路西北角汇合。
“这里原来是积水点，才改造完。现在看来，效果好多了。”敖明成介绍说，中原区年初时排查出大大小小积水点28个，截至目前已经治理完工24处，还剩下六厂前街等4个点有待彻底“消灭”。
随后，敖明成和尚振营又再次查看了纱厂明渠、棉纺路桐柏路输水管道。
29日下午，大雨倾盆而下，敖明成和尚振营撑着伞、卷起裤腿，哪里积水深，就往哪里跑。
他们俩的背影，如同火灾现场逆行的消防战士。他们知道，与“杜苏芮”的这场“仗”，必须赢……
